夜聽｜有一種溫暖的愛情，叫做“他和她”
前幾天的一個深夜，我照例在凌晨零點準時結束《情歌紀念冊》的直播。
回家前，一路踏著風寒，走到臺對面的24小時便利店，買了杯熱紅茶和一份牛肉餡餅，店員用微波幫我加熱后，我獨自走到二樓的用餐區去吃。
整個二樓的用餐區，空蕩蕩的，就我一個人，安靜的可以聽到窗外冷風過境的聲音。
那天，原本天氣預報里說，杭州是要下雪的，但并沒有下起來，只是斷斷續續的飄灑了一陣細雪，整個的城市，雪完全沒有積起來，幾乎是雪落無聲。
那晚我在便利店里，喝著手邊熱乎乎的紅茶，看著窗外空寂的街景，隱隱約約的，還有些細碎的雪花，飛揚在窗外。
那一刻，不知為何，忽然便想起《東京愛情故事》來了。
然后，我立刻打開手機里的音樂app，找出當年小田和正唱的那首插曲《突如其來的愛情故事》，自顧自的聽了起來：“那一天那一刻在那里，如果不曾與你相遇，我們將會是形同陌路，成為毫不相干的人。”
音樂回蕩在便利店二樓的用餐區——那晚的宵夜，因此添了一絲“日系”氣味。
這一晃，1991年播出的《東京愛情故事》，已經整整過了30年，這種時光的無情穿梭感，令我那晚有些莫名的感慨。
這部鼻祖式的日劇，包括小田和正演唱的主題曲，帶給我們這一代人的影響，語言很難簡述。
但我至今還清楚的記得，直到前幾年，還會有常聽節目的朋友，在深夜的直播里對我說，每到最冷的冬日，尤其是杭州飄雪時，她都會重溫鈴木保奈美和織田裕二的這部《東京愛情故事》。
我問她原因是什么，她說，可以讓自己在面對愛情的低谷和挫敗時，獲得一份“莉香”式的勇敢。
我相信，對于很多當年看過這部劇集的人而言，“東愛”里一定都有很多各自難忘的經典畫面。時隔多年，這樣的夜晚，小田和正的歌聲響起，我也可以清晰的回憶起劇中的一些片段。
我記得有一場下雪的戲。
那天，東京街頭，氣溫驟降，黃昏時，下起了小雪。莉香和完治便在雪地里約會。一見面，莉香對完治說：“昨天晚上，我做了一個夢，夢見自己快死了，在夢里，我和過去曾愛過的每個人一一跳舞，輪到你時，音樂忽然就停了，我就很寂寞的哭了起來。”
然后，完治溫柔的抱著莉香，撫慰著她，然后兩個人一起在飄著細雪的黃昏，跳起舞來。
其實多年前，我在看“東愛”時，也曾一度覺得很難理解，完治為何會放棄一個如此愛著自己的女孩？現在，我覺得自己可以給出答案了。
以我現在的閱歷來看，完治和莉香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完治作為一個從小鎮來到東京打拼的靦腆青年，傳統又中規中矩，還有些時起時伏的自卑感。而莉香呢，她是一個在東京長大的時髦女孩，自由獨立，微笑陽光。
當年看“東愛”時，看到赤名莉香可以感傷又不失灑脫的說出：“所謂的戀愛啊，只要是參加了，就是有意義的，即使沒有結局。”
那一瞬間，你就會知道，她和小鎮青年永尾完治完全是不一樣的人。
但是，莉香為完治打開了不一樣的愛情風景，然而，這恰恰是他們愛情痛苦的起源，完治在感到甜蜜的同時，也不斷搖擺著自己對于愛和未來的信心。
最后，一如我們所看到的那樣，完治還是退縮了。他最終選擇了，與自己同樣都是來自小鎮，可以讓他在愛情和婚姻里，更有安全感和自信心的關口里美。
但我始終相信，完治一定是深愛過莉香的，就像這部劇的漫畫原著作者柴門文，在書里曾寫過的與莉香分手后的完治的內心獨白：“如果你在東京街頭，遇到一個眼睛微笑得像月牙一樣的女孩，那是我愛過的女孩，她的名字叫做赤名莉香。”
在這個風寒露冷的夜晚，當我想起完治的內心曾涌現過的獨白，耳邊回旋著小田和正的歌，我依然會再次相信，這個世界上，有一種溫暖的愛情，就叫“完治和莉香”。
這份愛，是不會褪色，亦不會消失的——這和他們后來，有沒有在一起，沒有任何關系。
文/江航
